xsphinx

不认识就算了

Old Soldiers Never Die(一)

那之后朗姆洛遇见了什么人养伤受伤再次离开

本处转载第一章,叉叔部分十章完,后续请回作者小屋

逆行列车:

说明:1.第一次写冬叉,OOC难免OTL

2.有原创人物出现,但就是个见证者不参与cp

3.故事线从洞察计划结束之后开始

4.前期冬兵只在回忆杀里出现

5.虽然是第三人称但视角在rumlow这边,所以鲜少会看到冬兵的反应,但一定会有反应

6.不怎么有谈恋爱感,关系不扭曲,也不是特别执念

最后的最后:人物属于漫威,OOC属于我

以上

下面正文

==============================================

他反复梦见相似的情景,开始的时候是他脱下装备和猎鹰对打,然后整栋大楼开始倒塌,而那之后的剧情便不再与现实有关,无一例外地,他总能在梦的结尾在一片血与火之中看见同一个背影,黑色的背影,左手臂反着银色的光。那人远远地站着,从不曾回头望一眼被钢筋与碎石压在下方的他。接着,他会陷入漫长的黑暗之中,那银亮的手臂上的一点红星是他在黑暗之前最后的记忆。

他隐约觉得自己醒来过,但又似乎没有。他的脑海里不停倒带重放昏迷前的几分钟,不停在其中夹杂过去数十年的片段,他和猎鹰在战斗,却听见冬兵的声音,低低地带着他以前不曾察觉的笑意;他看见一整栋大楼的碎片带着爆炸的火焰向他砸来却在半空中统统变成冬兵那只钢铁手臂捏紧的拳;他在废墟之中喘息如涸泽的鱼却得不到那双绿色眼眸的一丝眷顾,那个人留给他的只有数年不变的背影。而最终,在他以为自己要溺亡于这漫长不醒的梦里的时候,冬兵向着背离他的方向行进,那黑色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他再无法透过眼前血污望见那银色的光。

这一次,他醒转过来。最先恢复的是他的嗅觉,空气里满溢的不是他预想中的来苏水的味道而是武器或者汽车保养时所用的那股子机油味道。他感到奇怪,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雾蒙蒙的昏黄灯光,天花板上架设着裸露的排水与通风管道。显然,他并不在医院里。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指尖抓在浆过的硬质床单,使不上任何力气。好消息是他没有被捆绑,但坏消息是以他现在的体力即使只是翻个身也会让他气喘吁吁。但更重要的是痛,麻木的钝痛,尖锐的刺痛,神经表面一跳一跳的阵痛,就连喘息之时空气沿着喉管向下进入肺腑都会带起一阵烧灼的痛。疼痛是好的,但过度的疼痛只能带来灭亡。屋子里极静,唯一清晰的是他的呼吸。他尽量减少了喘息,试着去理清混乱的思维。近乎本能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他应该从床上爬起来,从这敌我不明的境况里离开,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能拿上趁手的工具。这简直痴心妄想。他昏睡得太久,以至于时间概念都变得模糊起来。等他能撑起上半身,一点点挪着身体半靠着床头的时候,他都快怀疑过了有一万年那么久。他喘息着,半睁着眼打量这房间,冷汗从他额头滚过,沿着眉毛落在他被绷带缠绕的脸上,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左眼仍旧被纱布与绷带所缠绕。

凭借着空气里的机油味与这房间的陈设,他断定自己此刻在武器仓库之类的地方。而他渐渐恢复过来的知觉亦在疼痛之外向他传达了另外的消息,他的伤虽然重,但还不至于让他丧命,至少现在还不会,而且这些伤口都有被人好好地处理过。床头柜上摆着一些药物与一杯水,他很渴,他的咽喉气管都在因为干渴而灼烧着,可他并不敢轻举妄动。他依旧感到不安全。这显然不是神盾局的风格,但九头蛇?不,九头蛇不会对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施以援手。于九头蛇而言,没有谁是不可替换的插件,他们确实需要他,但他们不需要现在的他。又用了近半小时的时间,他终于成功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值得一个表扬,于是他撇了撇嘴,纱布之外的那一半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忽然想起梦里冬兵那带着笑意的低低的话语声,在这些年零零碎碎的相处之中,他似乎见过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孔上露出过转瞬即逝的笑,那笑容比烟还淡却比烟更教人上瘾,好像为了看一眼他的笑,付出性命也值当一般。而现在,他丧了大半条命的现在,却离那烟一般的人极远极远,远到可能这一生没有再见的可能。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耐心可以一次次尝试站起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过去,他曾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一个扣动扳机的时刻,那同样也是一个不能更简单的动作,但那不一样,那时候他是武器之外最王牌的杀手,他瘦削却结实的身体里蕴藏着一击毙命的力量。而现在,他孱弱且破破烂烂,他甚至于不知道要他恢复到从前三成的水平需要用上多长时间。他的左腿使不上力,只能将重心放在右腿上,手扶着床沿一点点向前蹭去。他忽然想到很早很早以前某个圣诞节的情形,他那时候还是个有着幸福家庭的小男孩,三五岁的样子。他的外祖母把他抱到腿上,给他讲小美人鱼的故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个故事,但他可以确定小美人鱼踩在刀尖儿上的脚步绝对不会比他现在更疼。他低着头喘着粗气,想起在另外的某个圣诞节里,他和他的小队以及冬兵在风雪之中赶路,他开玩笑说他们所有人都是冻掉了脚趾的人鱼,而冬兵是特别美的那个。

最后,他会变成泡沫消失的。他兀自想着,撇撇嘴嘲笑自己因为伤病一起虚弱下来的内心。他不应该这样,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早就在他成为孤儿的那一年随着眼泪埋葬于记忆深处了。他虽然没办法活得赤诚坦荡,但九头蛇那聊胜于无的教条才是他做人的准则。他不需要悲伤,快乐也只要一点就够,至于温情与爱,那太奢侈他从不碰触。疼痛与秩序,这才是他人生的追求。

等他成功挪到门口的时候,冷汗已浸透了他身上大半的绷带。门是虚掩着的,他伸出五指轻轻一推便开了。他又向前挪了一步,把全身的重量放到了门框之上。出乎他意料的,外面并不是一个武器仓库,而是一家看上去略有些陈旧的汽车修理厂。他微微睁大了眼,铁质卷帘门拉到了一半,屋子里没有开灯,只靠着那半扇门投进来的光为源。到处是散乱的汽车零件及修理工具。当然还有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整车。其中一辆车被千斤顶顶了起来,车下面有人躺在平板车上修理。那人只露了一双穿着马丁靴的脚出来,时不时地从车下扔零件与工具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去喊那个人,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来。他四下里张望,门边便有一张放着修理工具的桌子。他伸出手,拿到了一个中号扳手,看起来像是不错的防卫武器。他用那扳手敲了敲桌子,并摆出了他现在这身体条件之下最有力的战斗姿势。

那人听见了响动,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靠着平板车从车底下滑了出来,站了起来。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工作服,腰上挂着一个小号的旋转手柄,戴着蹭了机油的手套和口罩。头发是栗棕色的,一双冷漠的绿眼睛里藏着灵动。如果不是知道冬兵的身世,他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冬兵的私生孙女。那姑娘微偏着头用那双绿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最后她从工装裤的某个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向他抛来。他下意识地用手中的扳手去抵挡,而那软软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证件。他试图去弯腰拾起,但这太费劲了。

一双手扶住了他,并帮他把地上的证件捡了起来,是那个绿眼睛的姑娘。她已然把口罩摘了,整张脸显露在他眼前,这让他更怀疑她和冬兵有某种血缘上的关系。她把证件塞到他的手里,示意他打开来看。他看到证件上的姓名写着LEO.BARNES,而照片是他的。他微微偏过头,用那只尚好的眼睛充满疑惑地望着对方。

年轻的姑娘似乎并不擅长解释,半晌她才说道:“这是你,”她顿了顿,“新身份。罗林斯告诉我的。”

他望着证件思考,想来这是罗林斯的私下安排,在神盾局与九头蛇找到他之前,把他从医院里弄了出来,然后安置在了这里。但这姑娘是谁?她和罗林斯是什么关系?让他待在这里,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问。他的声带大概在那场事故里同样受到了伤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很难发出声音。

“娜塔莉亚,”这一次,姑娘看懂了并且快速地做了自我介绍,“罗林斯叔叔是我爸爸的战友,而现在你是uncle Leo。”

女孩将他扶到屋内床上让他坐下,而自己则旋风似地忙碌着,先是给他端来了药和水,然后蹬蹬蹬地跑上楼去,取下来一块平板递到了他的手里,说:“你写,我答。”

“hydra?”他想了想问。他的手指依旧不太灵活,字打得极累。

“不,”娜塔莉亚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好半晌之后才继续回答,“三角洲特种部队。”

他抬起眼又一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她年轻极了,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如果当初他没有成为hydra的一份子的话,他也许现在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于是他想了想继续写道:“your father?”

“他死了,”娜塔莉亚的声音压得极低,显出刻意而为的冷静。

他的手指不由得一顿,这本不是他的问题。他示意女孩一起坐到床边来,伸手拍了拍女孩的头,他的动作涩滞,显然并不习惯于这种程度的亲密安抚。

女孩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把他怀里的平板拿了过来,从相册最深处翻出几张照片来,她指着照片开始用干巴巴的语气向他讲述罗林斯及她父亲的关系,以及罗林斯是如何帮助了在父亲离世之后的她。

“他是好人,”女孩笑着总结,“你也是,我得帮你们。”

朗姆洛动了动嘴唇,露出一个嘴角向下的苦笑来,他不敢看女孩那双闪着光的绿眼睛,就像当初他不敢看被绑在电椅上的冬兵的绿眼睛一样,他们向他灌输所谓的正义却不征求他的意见强行要他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武器,那双茫然空洞的眼睛深处却真正藏着对正义的坚定。他站在黑暗里看他,被他的光芒所吸引,却不敢也不能靠近。

他不配拥有光芒,只有黑暗里的切肤之痛和从疼痛之中焚身而出的秩序才属于他。

TBC

评论
热度 ( 144 )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xsphinx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