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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就算了

【冬叉】嘀嗒 Ticktock(end)

请一定拉到评论区看看大人回复的叉骨视角!!

紫杀正在尼泊尔造炮台:

【标题】嘀嗒 Ticktock


【原作】美国队长


【类型】MM


【配对】冬兵/叉骨(无差)


【警告】原作剧情涉及,角色死没死我也不知道


【剧透】无数个夜里,冬兵听着左臂里追踪器的嘀嗒声响,等着朗姆劳来找他。


【作者】无处不在的叉骨点梗文。这么概括听起来有些喜感有些恐怖。会在这一贴里反复编辑到完结


【正文】


1.
   
  冬兵知道自己手臂里有追踪器,它在那颗星的正下方,深埋在钢铁和电路底下,在周围安静的情况下,冬兵异于常人的敏锐听力可以听到那一声声表示设备运作的滴嗒声。


  冬兵没想过它能被波多马克河泡失灵,但他还是尽可能地跑到隐蔽的废弃大楼里,躲进一个破败的小房间里,独自一个人处理伤口。


  追踪器的另一终端只在管理员一个人手里,冬兵想着,因为河水和失血而冷得打颤。他眼前回忆起从重置机器上走下来时,面前那一张神情复杂的脸,他黑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


  用刀子挖出子弹,听着那小东西当啷一声掉落在瓷砖上,他终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手里的刀子脱手,冬兵颤抖着,在地板上蜷缩起来,他再没力气逃得更远了,即使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想要做。绝望和愤怒让他几乎想要哭泣。


  “……来吧,”他呢喃着,“抓我回去。”


  
  然而等他醒来,他还是独自一个,躺在灰尘里,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冬兵坐起来,茫然地听着左臂里追踪器的滴滴声。


2.


  他去了博物馆,他看到了巴恩斯的头像,他意识到美国队长没有说谎。


  当天晚上他梦到列车和坠落,在破烂的床垫上大喊着惊醒,浑身是冷汗。追踪器的嘀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着,那是他的自由的倒计时,冬兵跟着它默默数着,好奇他还有多少时间。


  他等到天亮,但还是没有人来。就像当年他被遗弃在大雪纷飞的谷底,现在他被遗弃在这出租屋里,只有嘀嗒声陪着他。


3.


  他在一个多月后才想起更多有关管理员的事。


  他在超市买了能量棒,回到房间后拉开椅子坐在桌前,在桌上摊开那本新买的笔记本,打算把所有那些不断回溯的记忆片段写下来。


  能量棒是巧克力味的,甜味一入口,一段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冬兵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他的左手捂住脸,右手艰难地拿起笔,在那崭新的本子的第一页,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字母。


  B-R-O-C-K。布洛克朗姆劳。


  记忆的画面里有个人弯下腰黏黏糊糊地吻他,他的舌尖尝起来甜腻无比。别担心,宝贝儿。他坐在椅子上,技术员正在他的左臂下加上一个追踪器,那个尝起来满是巧克力味的家伙摸着他的脖子,让他冷静下来。只是一个小玩意,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老天,他怎么可以忘记。布洛克朗姆劳——他想起了他管理员的名字。


4.


  又过了两个月,天气转冷,他去了欧洲。


  冬兵一直在不断回想起过去的事情,绝大多数时候那些都是噩梦,目标们临死前的脸。偶尔的——只是偶尔,他会回忆起有关朗姆劳的事。


  惊讶于自己曾经有多盲目相信这个九头蛇特工,冬兵还是一五一十地把那些记忆都写在本子上。但有关朗姆劳的部分他都写得很简略,一部分是为自己回忆这些时感到的那份不合时宜的柔软而痛苦,一部分是因为这太过私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那怕只是日记。


  那是在巴西,朗姆劳抓着因为记忆回溯而颤抖不已的他。你得放手了,那冷酷无情的混蛋说,那已经不是你了,是时候该放手了。


  冬兵冷哼了一声,在本子上记下——巴西,朗姆劳,放弃,混蛋,操你的。


  “……棒极了,”冬兵对自己说。追踪器还在手臂里滴滴答答的,他开始疑惑朗姆劳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5.


  冬兵一直不明白人要怎么做到在爱一个人的同时恨他。但有关自己,他有太多东西搞不懂了,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小部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又是一次午夜,这一回他梦到霍华德史塔克的死。太糟了,这太糟了。冬兵蜷着身子,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去找史蒂夫了,他没法面对老友,即使对方还能待他如一。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辜的巴恩斯了。


  我罪有应得。他想,我该被审判,被枪毙,如果死亡能让这些停下来,那看起来是场公平的交易。


  接着他不可抑制地回忆朗姆劳。他的九头蛇宝贝儿,巧克力疯子。朗姆劳不顾一切的笑,在黑暗里的那些下流的、甜蜜的、刺激的小秘密,那些加深的喘息,肮脏的亲吻。没关系,没关系。朗姆劳总是这么说。疼痛没关系,惩罚没关系,堕落没关系。好像只要抱着他,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冬兵抱着左边的肩膀,他的脸埋在臂弯里,哽咽着,啜泣着。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孤独。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对着空气呢喃,“我就在这里啊。”


6.


  或许那其实不是追踪器。


  某一天冬兵忽然这么想,他买了新鲜的水果,又拿了减价的蔬菜和鲜肉,回到住处,在门口踌躇了半晌,最后打开门,又一次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九头蛇找到自己了。冬兵把东西都放到桌子上,那个念头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或许那个嘀嗒声根本就不是追踪器,那可以是一颗炸弹,也可以只是一个计时器——如果朗姆劳够恶趣味的话。


  冬兵沉默地一个人做着晚饭,他做了双人的份,他弄什么都弄双人份,零食,水果,导致这住处总是看起来哪儿都是吃的。


  冬兵几乎希望那是一颗炸弹了。但他知道那的确是追踪器,朗姆劳给他看过另一终端,那小小的显示屏上精确到街景,就差把海拔数标出来了。


  朗姆劳也没把追踪器关掉,否则它不会再响。实际上那嘀嗒声响的频率那么频繁,就好像朗姆劳总是在他附近转悠的样子。


  嘀嗒,嘀嗒。


  这的确像倒计时,冬兵想,把晚饭端上桌子,坐在旁边等着。他的耐心和希望随着嘀嗒声一点点沉寂下去。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冬兵最后喃喃开口,“……胆小鬼。”


  他这么说,然后独自吃完了自己那份晚饭。


7.


  时至三月,他已经断断续续地回想起了绝大多数带有朗姆劳的回忆。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笑着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都轻轻松松。他身上带着一种无法治愈的自毁倾向,给人感觉天不怕地不怕,而每当生活有什么好的转机的时候,他就像只老鼠似的躲得越远越好。


  活像那光芒刺痛了他似的。


  冬兵偶尔会去翻那本写满回忆的日记。每次朗姆劳的名字后面他总是下意识地加两句脏话,没办法,那家伙是个混蛋,这都是他自找的。


  某天早上,冬兵醒来,照例又是平静的要命的一天,照例又是独自一人。


  冬兵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似乎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朗姆劳,只有那嘀嗒声陪着,告诉他还没被世界遗忘。


  他木然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将本子装进口袋,站在门口,看着这个他已经停留了太久的住处。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我要走了。”他对这房间说道,没人在听,也没人在意,“……我要试着真正开始一个人生活了。”


  冬兵转身离去,再也没回来。他没说再见,手臂里的嘀嗒声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人声鼎沸的广场,在这个喧嚣吵闹的世界,它孤独地,固执地,微弱地响着,告诉冬兵现在还不是时候。


  冬兵放弃了,他最后还是习惯了这样生活,即使他最初以为自己不会。


  他静静地等着终于可以说再见的那一天。他也只能做这个了。

8.


  最终时刻到来的时候,冬兵本以为会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场景,但没有。


  那是在罗马尼亚,一个暖意融融的下午。冬兵起得很晚,中午的时候他出门吃了点东西,之后路过花店的时候,花店的姑娘把一桶或折断或干枯的花倒进垃圾桶,他拦下了她,在里面挑了一朵只有手指那么长的花茎的百合,然后沿着河堤慢慢地向住处走去。


  冬兵看见灰色的鸽子从一边的房顶飞向对岸,看见树叶在风中颤动,闻到面包店里传来的香气,但忽然间感觉无比的空虚。


  那空虚感强烈得可怕,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掏空了,只剩下失落和绝望凝成永恒。冬兵停住了脚步,因为已经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动力,他低下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影子,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之后他意识到寂静。


  再然后,他发现是那滴答声停止了。就好像那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似的,轻飘飘地就消失了,轻得他都没有立即发现。这仿佛倒计时一样的滴答声在折磨了他这么久之后终于走到了尽头,和它一起离去的还有冬兵残存的最后一点点痕迹。


  巴恩斯站在原地哭泣,他之前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掌,那朵百合花被碾烂在他的左手手掌中,现在他一点点重新张开手指,低头看着它的尸体,看上去仿佛是在为一朵花哭泣。


  这时离史蒂夫罗杰斯站在他面前还有五天。冬兵的管理员随着烈火和爆炸最后还是放开了手,他自由了,这件事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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